几千年来,我们的祖先创造了灿烂文明的音乐文化,创造出了优美动听的民歌,从风、雅、颂到今天的新民歌,无不凝聚着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同时也产生了各具特色的演唱方式。我国最早的民歌基本上是运用纯真声(民间称大嗓)演唱。这种演唱方式真实自然,使人感到亲切。北方个别地方的民歌如青海的“花儿”在高音区则运用了假嗓(民间称小嗓)演唱,而且很具特色。这种原始的演唱方法声音与语言结合紧密,具有很强的地方风格,普遍带有说唱性,其声音音质明亮,声音位置靠前。这种声音由于呼吸较浅,共鸣较少,因而显得不够柔美圆润,其不足之处也比较明显。
20世纪50年代以后,我国民族唱法开始逐渐走向专业化。部分音乐院校开设了民族声乐课程,设立了民族声乐研究机构,在继承传统的戏曲、说唱、民歌发声方法的同时,大胆的借鉴美声唱法的发声原理,吸收了美声唱法在呼吸、发声、共鸣等方面的优点,使民族唱法更加科学化。一些优秀的民歌手被选送到音乐院校接受正规训练,使民族声乐步入了一个正常的良性循环的发展轨道。这一时期我国涌现出众多的民族声乐演唱家,如才旦卓玛、黄虹、鞠秀芳、郭颂、何继光等,一批富有民族风格特色的歌剧如《小二黑结婚》、《刘胡兰》、《海霞》、《草原之歌》、《柯山红日》、《红湖赤卫队》、《刘三姐》、《红珊瑚》、《江姐》等相继问世,给民族声乐增添了绚丽的光彩,为民族唱法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改革开放以后,新一代的民族声乐学派传承了民族声乐的演唱方法,并在此基础上发扬光大。20多年来,民族声乐逐渐步入了一个辉煌时期,在世界民族歌唱流派中独树一帜,引起了世界的观注。我国自己培养出来的民族声乐演唱家如:朱逢勃、李双江、吴雁泽、蒋大为、李谷一、彭丽媛、阎维文、董文华、宋祖英等,他们因声音明亮纯净,音色优美,吐字清晰准确,演唱轻松自然而受到人们的普遍欢迎。
民族唱法听起来声音明亮,位置靠前,语言清晰,演唱亲切自然、提倡以情带声、声情并茂,在呼吸的运用上,借鉴戏曲唱法中的“气沉丹田”,在共鸣的运用上,更多地使用口咽腔与头腔的共鸣,紧抓额窦、眉心,使声音集中靠前。运用民族唱法的歌手喉器的位置相对美声唱法歌略显得高一些,这无碍于歌唱,但必须要处于相对稳定的位置。在放松下腭,打开颌骨,提笑肌,舌头平放,脖子、肩部放松,强调腰腹肌的力量等方面的要求与美声唱法一致。近年来,民族唱法大胆地吸收美声唱法的精髓,在保持我国民族风格的原则上,在高音区的发声方法上进行了大胆的尝试,解决了民族唱法中高音区的演唱问题,这是民族唱法一个新的突破。不仅如此,在我国,通过美声化的民族唱法或通过民族化的美声唱法同样赢得了人们的认同和喜爱。如歌曲《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岩口滴水》,歌剧选段《清粼粼的水来蓝莹莹的天》等,在演唱时强调呼吸深度、声音的通畅,胸腔、口咽腔、头腔共鸣的混合使用,气息的支持与对抗以及高音区运用关闭或掩盖的方法来找到转换之后的最佳高音等方面,均作出了与美声唱法一致的要求,但某些要求如旋律的运腔等方面又突出了民族的风格与特色,使之更具民族唱法的韵味,这便是美声化的民族唱法。有些歌曲如《那就是我》、《生命的星》、《我爱你,中华》、,歌剧选段《不幸的人生》等,则属于民族化的美声唱法。虽然听起来美声味很浓,但这些出自中国人手笔的作品不论是旋律还是行腔都无不渗透着中华民族特有的审美理想与情趣,无不体现出固有的民族风格与特点。民族唱法美声化、美声唱法民族化,是中西文化相互溶合、相互影响的结果,也是我国声乐教育发展取得的一大成果。
当然,美声唱法与民族唱法在无论是在声音的本质上,还是在技术的运用上有比较明显的差别。
首先,美声唱法不论在哪个声部,其音色均比民族唱法要暗一些。美声唱法声音要靠后一些,民族唱法声音要靠前一些。特别是在换声区与高音区,美声唱法采用了“关闭唱法”,音色有一个明显的由亮转暗的过程。由于美声唱法是在混合声区,这种唱法在真声的基础上,随着音高的上升,假声的成分逐渐增多而变得以假声为主。而民族唱法虽然也采用了混合声,并且借鉴了美声高音区的转换方式,但声音明显地要比美声唱法的高音遮盖声要明亮,在中、高音区音色变化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