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熙载《艺概》中说:“盖惟善用古者能变古,以无所不包,故能无所不扫也”。“无所不扫”的创新来自“无所不包”的临摹。康有为《艺舟双楫》中有此语:“若所见博,所临多,熟古今之体变,通源流之分合,尽得于目,尽存于心,尽应于手,如蜂采花,酝酿久之,变化纵横自有成效。”
然临摹在广博旁涉的基础上又要通变,不能一味地死临硬摹。何绍基说自己学书四十余年,正草篆分,博览广综。“或取其神、或取其韵、或取其度、或取其势、或取其用笔、或取其行笔、或取其结构分布,当取其所取,则以写时之精神专注于某一端。”这种临摹方法与米芾临摹之求变大致是相同的。当知所有风格明显的大书家莫不在临摹功夫上就做足了手术,动足了脑筋。
米芾夸张变形了二王书法平正温和的结体,造势求异,成就了米芾“沉着痛快,风樯阵马”的书风。

黄庭坚将点线两极分化,点线对比穿插,组合强化视觉效果,开辟出黄书长枪大戟的风格面貌。
徐渭的书法主要是取法米芾,而把抒情写意推向极至。用笔提按动作更加强烈,大起大落,左右摇曳,跳荡激越,穿插避让纷纷纭纭,通篇是线的缠绕和点的迸溅,让人由此感到愤懑的倾泻,痛苦的呼号和血泪的挥洒。
